第一百八十七章狠辣的决定;线索断了
“老爷,你说他会不会猜忌?”
国丈府中,老胡给凌从道沏了一壶热茶,顺便开口询问道。
“他若是没猜出,恐怕也不会转道来我府中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凌从道,似乎也猜出了江崇善的几分心思。
江崇善就算再愚蠢,也知道锦衣卫的南镇抚司是他的人,即便有事耽搁,可江崇善依然绕了远道来寻他。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他这是兴师问罪?”
老胡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试探地问道。
凌从道闻言,微微摇了摇头。
“或许有,但不全是!”
“他兴许认为,老夫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过来,不过是想从这件事中,多捞些好处罢了!”
凌从道无奈叹了口气,低声回了一句。
能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虽有他的安排,但不可否认,江崇善若真的那么愚蠢,凌从道也不会提拔他。
只是,恐怕江崇善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次的事件,真的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他若是承认此事是他的安排,岂不是把自己也拖下了水?
“老爷,江崇善此人心胸狭隘,嫉妒心强。”
“这么多年来,他为老爷做了不少事......”
老胡闻言,沉默片刻,抬眸望着凌从道,好心提醒道。
此言一出,凌从道不由眼眸一眯,盯着老胡看了许久。
关于此事,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只想着要如何摆脱嫌疑,以及姜家最终会付出什么代价,却从未想过江崇善的为人。
经老胡这么一提醒,凌从道不由暗暗有些心惊。
的确,江崇善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贪财恋色,爱占便宜,心眼儿小。
如今凌从道一个失误,害死了他儿子,谁都不敢保证江崇善会不会狗急跳墙。
毕竟,如今的九江王已经显露了峥嵘之势,江崇善若是真的反水,凌从道定然要承受巨大损失。
“听闻姜侍郎患有心疾,悲痛过度......”
凌从道眼底寒光微微一闪,对着老胡轻声道了一句。
老胡闻言,什么都没问,便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大人,酒楼中的饭菜,都经鸡犬检验过,除了他们几人碗中所用酱料,其他任何菜品并无异常情况!”
刑部大狱中,狱司对着一脸肃然的邢惕若汇报道。
“其他酱料也无毒?”
邢惕若微微皱眉,低声问道。
“没有!”
“只有他们几人碗中的酱料有毒!”
狱司再次回了一句。
“看来这是针对性地下毒啊!”
邢惕若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低语一句。
“那边的审讯如何了?”
“回大人,他们都说此事与己无关!”
“不过,审讯过程中,有人提到了另外一人。”
“谁?”
邢惕若眼皮一抬,急忙问道。
“是望泉楼伙计——万小七的表哥。”
“据所有人言,当晚给江峰他们端送酱料的,正是万小七的表哥。”
狱司拱手回复道。
“他不是望泉楼的伙计?”
邢惕若闻言微微蹙眉,疑惑问道。
“不是!”
“这万小七的表哥,是个赌徒,隔三差五就找万小七要钱赌博。”
“万小七若是不给,他就长住他们家,甚至偷他们家的东西。”
“据说,前几天,他那表哥因为万小七不给钱,还动手打了他老母。”
“人渣,该死!”
闻言,邢惕若不由愤怒低斥了一句。
“赶紧派人,把这个万小七的表哥给我抓出来!”
既然找到了线索,邢惕若自然要抓人。
“回大人,卑职已经吩咐人去办此事了!”
“邢大人不必麻烦了,那万五,恐怕已经死了!”
正在此时,一身飞鱼服的晋鹏,带着几名锦衣卫走了进来,对着邢惕若大声道了一句。
“晋鹏!?”
闻言,邢惕若抬眸望去,见是晋鹏前来,不由微微一愣。
难道这件事,这么快就惊动圣上了!?
“邢大人,下官接到九江王密信提醒,便动员整个北镇抚司人员,迅速调查了此事。”
“那万五是个赌徒,今日申时三刻前往望泉楼寻找万小七,以期索要钱财。”
“但与以往不同,他这一次态度柔和了许多,甚至还主动帮忙。”
“大概在酒楼中待了有半个时辰,他等到了江峰一行人,并主动帮忙端送茶水、菜肴。”
“就是在此过程中,他暗中下毒,毒死了江峰。”
“如今,万五失踪,此案也算是断了线索。”
“不过,此事与姜家无关!”
晋鹏对着邢惕若弓了弓身,认真回了一句。
“那万五真的没了?”
邢惕若闻言,凝眉问道。
“没了!”
“不过,我的人在紫金胡同的天源赌坊,找到了这个,希望对大人有帮助。”
“对了,天源赌坊,就是万五常去的地方。”
言罢,晋鹏从怀中摸出一个不大的黄纸包,递到了邢惕若面前。
邢惕若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竟是混着些许泥土的鹤顶红粉末,眼眸顿时一缩。
“真的查不到他见过谁?”
邢惕若小心翼翼收起纸包,望着晋鹏认真问道。
金鹏闻言,迎着邢惕若审视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陛下可知此事!?”
邢惕若见此,继续追问道。
晋鹏闻言,神色不变,嘴角微微一勾道:“邢大人,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望着晋鹏离去的背影,邢惕若眼眸微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云黎山庄中,黎阳被秦帝叫去对弈。
这一晚,秦帝没有回皇宫,而是住在了云黎山庄。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
秦帝执起一枚白子,没有落下,忽然抬眸望着黎阳,淡笑问道。
说实话,身为帝王,他对于此事乐见其成。
只有他们斗起来,彼此才会露出破绽,身为帝王的他,才有机会夺回权力。
否则一个强势逼迫,一个韬光养晦,秦帝对此也没奈何。
“说实话,儿臣觉得,此事定然是凌从道所为!”
黎阳望着秦帝认真回道。
“有何证据?”
秦帝笑着问道。
“没证据!”
黎阳无奈一笑回复道。
“你觉得,接下来朕应该如何做?”
秦帝语气柔和,试探问道。
“父皇心思,儿臣岂能会意?”
黎阳微微翻了个白眼回复道。
几次事件下来,黎阳也看出来了,他是不傻,但跟这些老狐狸比起来,他确实差了许多。
秦帝如此问,显然又要趁机搞事,但秦帝到底会如何做,黎阳也摸不清。
“臭小子,猜猜又何妨?”
秦帝见此,笑骂了一句,柔声说道。
“凌从道既然敢作此事,必然不会留下把柄。”
“依儿臣愚见,最好的结果,无非是洗脱姜家罪名罢了,但监管不力的责任,姜家怕是逃不掉了!”
“听闻姜家有些资产,父皇莫不是打上了姜家的主意?”
黎阳眼眸一转,试探问了一句。
“老子还指着你娶姜亚时呢,现在就占姜家便宜,你还怎么追求姜亚时?”
“你老子是缺钱,但还不至于趁火打劫!”
闻言,秦帝不由对黎阳翻了个白眼。
“这朝野,就是一盘大棋。”
“既然对方露出了破绽,就要想办法把它扩大,以此得到更大的利益!”
秦帝唇角勾起一丝邪笑,随着话音一落,一子落下,整个棋局顿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黎阳闻言,望了望秦帝,随后眼神跟随着秦帝的目光,落到棋盘之上,神色顿时大变。
“父皇,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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